许佳佳看着我和许砚谈紧握着的手,忽然笑了一下,说了一句:“那我祝你们幸福”后,便直接潇洒利落的转身离开。直到此刻我才明白,从我在宴会场上对诋毁陆谈的人动手,许佳佳
第一章
我给许砚谈做了整整三年的替身。
整个江城都说,我爱惨了他。
我爱他,爱到半夜只要他一句话,我就可以发着高烧冒雨去给他送胃药。
我爱他,爱到他床头摆满了白月光的照片,我还会每天帮他细心擦拭。
我爱他,爱到他有一次险些被车撞,我拼了命的冲上去挡在他身前,险些让我没了半条命。
我知道全江城的人怎么说我。
他们都说,许砚谈身边有个疯女人,上赶着给他当替身,真是一点脸都不要。
可无论他们怎么说,我都不在乎。
我只要许砚谈待在我身边。
我喜欢用力抱着他,将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时,清楚的听着他胸腔传来健壮有力的心跳声。
阿谈,阿谈。
我一遍一遍唤他的名字,笑着仰起头看他,然后他沉着脸伸出手指,冷冷的抚平我嘴角的笑意。
“你笑起来的样子不像她。”
“再这样,我就不要你了。”
原来,做替身也要有做替身的觉悟,从那之后,我便再也不在他面前笑了。
我曾以为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一辈子,直到他的白月光回来了。
许佳佳,圈内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存在,骄傲冷艳,更是他心头唯一的白月光。
我曾无数次在他床前摆放的照片瞥见过这张脸,和我有七八分相似,所以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,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。
觥筹交错的宴会中,她穿着黑色的紧身礼服,坐在并不显眼的位置,却还是一眼吸引住了许砚谈的目光。
他看她的视线实在是太浓烈,两人目光交汇,许佳佳也怔了一怔,而后站起身朝他走来。
短短几步,却让许砚谈忽然陡然急促了几分,而当许佳佳终于站到他面前,他攥着我手的力度也越来越紧。
许佳佳轻飘飘扫了一眼被他牵着的我,忽然笑了。
“我不在的这些年,你就找了这么个赝品陪在你身边?”
当年许砚谈病重,她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为了事业出国,两人至此分开便是三年。
许砚谈是爱她的,但是也是有些恨她的。
爱恨交织,便注定了她会成为他心头一辈子忘不了的人。
气氛一瞬间凝固起来,周围立马有人打着圆场。
“佳佳别生气,许哥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,这个女的追了许哥三年,像个狗皮膏药一样,赶也赶不走,正好跟你长得像,许哥把她当替身和保姆而已。”
“就是,她怎么配和你比,平时她低眉顺眼的在许哥身边伺候惯了,不然许哥早就把她给踹了。”
我看着许砚谈英俊的脸神色如常,眼里闪过暗芒阵阵,却猜不透他心中到底作何感想。
我想,这种场景,他可能不再需要我呆在这里。
于是我将手从他手心抽了出来,“阿谈,我先走吧?”
谁知他反手握住我的掌心,然后用力拽住。
“我说让你走了?”
许佳佳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看向我的眼神宛如锐利的刀锋,恨不得在我身上扎下一个一个的窟窿。
可只有我知道,许砚谈的真正用意是什么。
当年她不告而别,骄傲如许砚谈,怎么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。如今不过是拿我,气一气她罢了。
许佳佳看着我和许砚谈紧握着的手,忽然笑了一下,说了一句:“那我祝你们幸福”后,便直接潇洒利落的转身离开。
许砚谈是个骄傲的人,可再骄傲,对面许佳佳,方才的冷脸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。
看着许佳佳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,他素来沉稳的脸上涌出几分我从未见过的慌乱,立马甩开握的手追了出去。
我怔怔的看着方才还残留着他温度的手心,也跟了出去。
不远处,两人在争吵着一些什么,但最后,是许砚谈再次败下阵来。
在许佳佳又一次要离开的时候,许砚谈再也受不了,一把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抱。
他压在她的颈窝,深情中满是眷恋和妥协,低声叹气说了一句什么。
夜色宁静,哪怕站在不远处,我也能听出,他说了什么。
他说:“许佳佳,我真是败给你了,我爱你。”
第二章
待在他身边三年,他从未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。
白月光回来的第一天,他就恨不得将压抑了多年的我爱你全都说给她听。
我转身离开,看了一眼天上悬挂的月亮,背影落寞而又孤寂。
满脑子想的都是,他爱的人回来了,他可能不会再要我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两人一起牵手回来,不同于方才的剑拔弩张,此刻两人眼底都蒙上了笑意。
许佳佳在原来的位置坐下,然后掀眸看向我,可能终于想起,还要解决我这个大麻烦。
她盯着我笑,“听说你原来在会所里当过服务生,今晚就劳烦你帮我们倒酒吧如何?”
我没有说话,而是看向许砚谈。
他轻轻扯了扯领带,淡然自若的轻靠在椅背上,“让你倒酒,听不懂?”
在场很多人都好整以暇的看了过来。
我知道他们的眼神中代表着什么。
他们是在想,但凡有点自尊,人家正主回来了,我也该黯然退场,不该再缠在许砚谈身边上赶着给他当替身了,可我只是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,拿起酒壶,跪在了许佳佳的脚边,卑微的给她倒着酒水。
以前我是伺候许砚谈,现在只要许佳佳能容我,我也愿意伺候她。
周围的人瞬间炸翻了天。
“绝了,又刷新了我的下限,就这样居然还不肯走啊。”
“我算知道恋爱脑是什么样子了,我估计现在许哥一句让她去死,她也能去。”
“你别说,留着还挺带劲的,耍着玩儿呗。”
我没有抬头,只是拿起酒壶,默默的给在场的人挨个倒酒。
酒杯斟满,我始终沉默不语,直到许砚谈准备碰酒的时候,我才终于像是有了情绪,立马冲过去按住了他的手。
“阿谈,医生说了,你做完手术内的五年,最好都不要喝酒。”
之前说许砚谈病重,是因为他在三年前心脏衰竭,做了心脏移植手术,勉强捡回一条命。
这些年,我尽心尽力伺候他,不让他碰烟,不让他碰酒,仔细保护着他这颗心脏。
若是平时,他看着我这张脸,还会有几分顺从,但此刻许佳佳已经回来,我又算得了什么,果不其然,许砚谈冷着脸一脚将我踢在地上,“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?滚出去!”
我被踢得肋骨一痛,看着许砚谈愠怒的脸,却还是冲上去阻止他:“别喝酒,你真的不能喝,对心脏不好。”
这次他更怒,直接把酒倒在了我头上。
“我再说最后一次,滚。”
我滚了出去。
酒已经全被泼到了我身上,哪怕我一身狼狈,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。
他不会再碰酒了。
我一身狼狈的回到了许家,我无父无母,三年前对许砚谈一见钟情,便追在他身后跑了三年,他因为我这张脸,便将我带进了许家,施舍了我一个住的地方。
我并没有立马去换衣服,而是先跑去卧室给许砚谈放好热水,放好香薰,找好衣服摆在床边,做好这些我才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手在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割到了,这会儿我才隐约觉得有些痛,松开手掌竟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。
而我只是平静的从医疗箱找到碘伏简单的消毒,然后用纱布包扎好。
在许家的这些年,我早就学会了如何安分守己,自己舔舐伤口,才能做一个不被厌弃的替代品。
一直等到夜深,许砚谈的车子才开到园子里停了下来,刺眼的灯光透过窗帘印在雪白的墙上,没过多久我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。
我正打算起身,却听到门啪嗒一声开了。
第三章
许佳佳扶着俨然有些醉了的许砚谈站在门边,在看到我的时候,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。
“你还没走?”
我没想到许砚谈会喝酒,心陡然一紧。
“阿谈没让我走……”
说完,我立马将许砚谈扶到我怀里来,先把他放到柔软的沙发上,再给他去厨房熬解酒汤,最后蹲在地上,一下又一下的揉着他沉闷的胸口。
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,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而做完这些,我已是满头大汗,腿也有些站不稳。
我站起身来,才发现许佳佳居然还没走,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我忙上忙下,忽然,她笑了一下,“你没有自尊的吗?”
很显然,她方才在宴会上已经听了无数我这些年的事迹。
自尊?
如果自尊需要让我离开许砚谈,那我宁愿不要。
“许小姐,阿谈没让我走……”
我还是这句话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许砚谈在许佳佳回来了之后,好像还是没有把我丢掉的想法,许佳佳显然也知道,才会语气如此刺耳。
我这一句话一出,果然把她气的不轻,她冷笑一声,“想留在他身边是吧,行,那你就留在这儿,好好的受着。”
说完,她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。
第二天,我才知道许佳佳那句好好受着是什么意思。
早上的时候,她过来找许砚谈,扫了我一眼,轻飘飘道:“你身边的这个温涵看起来挺会照顾人的,就让她跟在我身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吧。”
许砚谈拧着眉没有回答,许佳佳脸上还是笑着的,但声音俨然沉了下去,“替身伺候伺候正主而已,怎么,你还替替身心疼了?”
他这才勾出抹无奈的笑,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脸。
“胡说什么,你喜欢给你就是了。”
因为他的一句话,我成了许佳佳的跟班,她去哪里我便要陪到哪里。
她去逛街,我便充当模特,一遍一遍的试她看中的衣服鞋子,试到脚后跟磨起水泡。
因为她胃口不好,我便要跨越半个城市,排队去买她想吃的甜点。
炎炎林日,正是温度最高的中午,她非要去打高尔夫,我给她撑伞走在她的旁边,却被她一把推开。
“你不是精力多得没处使吗,去给我把球捡回来,不许乘车。”
偌大的高尔夫球场没有一处可遮阳的地方,我顶着太阳一遍一遍的跑到远处帮她把球给捡回来,就像是一只最听话的小狗。
我知道她是故意的,她是为了惩罚我昨晚所做出的选择。
在暴晒了一整个下午后,许佳佳终于累了,她坐在凉亭里喝着冰饮招手唤我过去。
“我给过你更好的出路,是你自己不选。”
脸上和手臂上的皮肤晒得火辣辣的疼,我却只是点了点头,路是我自己选的,我不后悔。
晚上,许家的餐桌上被佣人摆了三副碗筷。
许佳佳在许砚谈对面坐下,看着桌上的餐具似有若无的笑。
“砚谈,我不在的这些年,都是她陪你吃饭吗?”
我站在许佳佳身后,一抬头便和许砚谈清冷的目光对视上。
他扫了我一眼,看到我被晒伤的脸后,深邃的眸子微微沉了沉,却还是轻飘飘的顺着许佳佳的话,“你要不喜欢,以后让她去佣人房吃就是。”
许佳佳脸上带了笑,然后偏过脸看向我,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。
“温涵,我听说你小提琴拉得不错,不如你在旁边给我们拉首曲子助兴吧。”
我再次看向许砚谈,他脸上的神情是淡漠的,淡漠的好像身边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,在我沉默的这段时间里,他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块鱼,放到许佳佳面前的碟子里。
他是什么意思,我想我懂了。
第四章
我从房间里拿出小提琴调试,这是我刚来许家时,许砚谈送我的礼物。
在他送我的所有礼物里,我最爱这把小提琴。
对于这份礼物,我一直很珍视,遥想起第一次弹小提琴给他听时,他看向我的眼睛里,有我再难以触碰到的温柔眼眸,以至于我再也不敢轻易的弹那首熟悉的曲子。
一曲作罢,许佳佳终于挥了挥手,大发慈悲放我回了房。
最近由于许佳佳,我已经很久没碰到过许砚谈了,也很久没将脸贴在他胸膛,静静的听他的心跳声了。
夜里,我实在太想他了,便悄悄的来到了许砚谈的房间。
灯光昏黄,我看不清他的脸,只是钻到他的怀里用力的抱住了他,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,听着那一下又一下,沉稳的,无比熟悉的心跳。
如饮鸩止渴一般。
可才刚一分钟,许砚谈就突然醒了。
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,“你就那么喜欢我?”
我瞬间一惊,果然看见许砚谈睁开了眼睛,幽幽的看着我。
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他就已经冷冷的勾唇然后一把将我推开。
“别忘了你的身份。”
我没有出声,我比任何人都记得自己的身份。
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。
我短暂的拥有了他三年,现在许佳佳回来了,我只能每天短暂拥有几秒钟。
但哪怕只有几秒钟,也是好的。
为此,我愿意付出所有。
于是,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,便知趣的回了房。
翌日清早,许家的别墅难得的来了一大群人。
平日许砚谈喜静,从不轻易邀人到家里来。
都是许佳佳请的朋友,为了欢迎许佳佳回国,许砚谈难得的没有去公司,在家里作陪。
我下楼的时候,众人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耐人寻味。
许佳佳笑着解释:“这是砚谈给我配的佣人,听说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,果然跟普通佣人就是不一样,伺候人就是周到。”
众人相视一笑,都清楚各种原由不再追问,但心里大抵是看不起我的。
许佳佳看向我:“还愣着干什么,把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咖啡,给大家冲一冲。”
我转过身去拿杯具,听到身后的人在和许砚谈说话。
“陆家大少爷?他早死了呀。”
许砚谈脸上波澜不惊:“死了?”
“是啊,车祸去世的,听说撞得挺惨的,明明下个月就要结婚的,我去葬礼看了一眼,他那未婚妻跪在灵堂前险些哭死过去,哎,郎才女貌,本来该是一对眷侣的。”
后面他们还在说什么,许砚谈却没有心思听,接了个电话便出了门。
咖啡冲好后,我端着托盘上场,却不防桌子底下有人忽然伸出一只脚来,我避闪不及,整个人连着着滚烫的咖啡一起朝前扑了下去。
刚泡好的咖啡滚烫,五六杯咖啡,全都洒在了我的身上,脖子和手臂都被烫出一大片水泡。
“啊……”
饶是再冷静,我也忍不住疼得叫出了声。
四周没有一个人扶我,全都是讥讽声。
“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,入戏这么深……”
“可惜没烫到脸,不然我看她拿什么资本博上位?”
我疼得连呼吸都是疼的,一身狼狈的要命,却还是强撑着站起身来,一瘸一拐的打扫着地上的残渣,对于他们的嘲讽却丝毫不在意。
是啊,我不在意,任何东西我都不在意。
这么多年了,我也从未想过要上位。
他将我呼来喝去不要紧,他任由白月光折辱我不要紧,他将我当替身也不要紧。
因为啊,在我心里,许砚谈也只是个替身。
第五章
其实我不姓江,我姓林,我叫林溪。
我好像做了个很漫长的梦,梦里陆谈为我准备了最浪漫的求婚典礼,他穿着白色的西装,意气风华,肆意张扬,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。
“小溪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我和陆谈从十岁便相识,从青梅竹马到相知相许,一共是十五个年头。
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,他陪着我成长,是我的港湾,是我依靠的大树,更是我完美契合的另一半。
那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好的画面,我最爱的人掏空心思,只为给我一场完美的求婚盛宴。
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让他给我戴上戒指,然后我们在亲人的祝福中相拥接吻。
如果不是那场车祸,我想我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可是他死了,死在我们订婚的第二天。
陆家没了主心骨,一夜之间被竞争对手吞得连骨头都不剩,属于他的一切,什么都没了。
我想到了死。
可后来我却无意间知道,原来陆谈生前签了遗体捐赠协议,而他的心脏,现在在许砚谈的胸膛里。
于是,我甘愿成为许砚谈的替身,别人都说我作践自己,可我不觉得。
只要能和陆谈的心脏靠的更近一点,我没什么不能忍受的。
说实在的,许砚谈除了胸膛里装着陆谈的心脏以外,和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。
陆谈温柔,平易近人,可许砚谈桀骜,冷冽。
唯一庆幸的是,他的名字里也有个谈字。
我每次叫他阿谈,就好像陆谈还在我的身边一般。
接完电话的许砚谈回来,便看到了被烫得触目惊心的我,他忍不住蹙了蹙眉,我忍着疼痛,主动开口解释。
“方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,把咖啡也给洒了。”
不说出真相是因为我知道即便说出来也没有意义,他终究不是我的阿谈,在任何时候,他都会选择维护许佳佳而不是我。
与其节外生枝惹得许佳佳不痛快,再来找我的麻烦,不如我忍下这一切。
我要的不多,只要能留在许砚谈身边就够了,佣人也好,床伴也罢,以什么身份我都不在意,尽管我也曾是个受尽宠爱的千金大小姐。
这世界上如今我可在意的东西,唯有许砚谈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。
为了这颗心,我可以做任何事情,也可以受任何委屈。
聚会散场后,我的行李被佣人清理扔了出来,她们大概早就看我不顺眼了,所以听到许砚谈说要我搬走后,立刻动手开始帮我“收拾”起行李来。
许砚谈重新帮我找了个地方住着,这里大概是他某处房产之一,安置我绰绰有余。
我明白他的意思,我的存在已经影响到许佳佳的心情,所以我也不再适合住在许家了。
虽然这样我不用时时刻刻见到许佳佳,可是我也很难再见到许砚谈一面。
第六章
我每天给他打电话,给他发信息。
提醒他要按时吃饭,不要喝酒,不要做剧烈运动,我比任何人都关心他的身体。
许砚谈从来不回我的消息,偶尔他心情好,会给我打个电话。
住的地方他给我安排了一个佣人叫张妈,负责我的饮食起居,其实我知道,大概率是用来监视我的。
我偶尔也会和她说话,她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劝我。
“温小姐,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,又会弹琴,以后有的是机会找个好人家。许小姐不是个好相处的,你就算再爱少爷,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,他要是真喜欢你,也不会这么糟蹋你,你还是得趁现在多从少爷手里弄些钱财好为以后考虑。”
我摇头,“我只想能偶尔看看他就够了。”
张妈可能没想到我恋爱脑这么重,劝了一次就再也没劝过了。
无聊的时候我会站在窗边拉小提琴,那是许砚谈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买来送我的,我哀求司机从许家给我拿了过来。
我拉着那首曲子,嘴里一遍一遍的念着呼唤着阿谈。
张妈大概觉得我对许砚谈思念成疾,有时候也会偷偷的和许砚谈打电话。
“少爷,温小姐想您想得痴了,天天在窗边拉您送的小提琴,还唤你的名字。”
我不知道电话那端的许砚谈说了什么,她很快就挂了电话,然后满眼同情的看着我。
在她眼里,我大概是个卑微的可怜虫。
在我持之以恒的给许砚谈发了半个月的消息后,他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
许久未见,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俊逸,还带着几分难以接近的傲气。
我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,轻轻将头贴在他的胸口。
“阿谈,你瘦了。”
许砚谈冷冷拉开我,眼神示意助理把盒子拿到我面前打开。
“换上这个,和我出去一趟。”
对于许砚谈的要求,我向来不会多问,他要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。
一进宴会厅我便看到了许佳佳,她看着我身上的裙子登时便了脸色,在看到我挽着许砚谈的胳膊时,脸上的表情更是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厌恶。
我想我会有大麻烦了,偏许砚谈像个没事人一般,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揽住了我的腰。
不断有人来给许砚谈敬酒,我成了他最显眼的装饰品。
舞曲响起,许砚谈拉着我进入到了舞池中央,我被他带动着,让裙摆肆意飞扬。
以前,陆谈也会这般带着我跳舞。
他的手掌温柔有力,给我绝对的安全感,我唇角忍不住有了笑意,然而下一秒扶住我腰间的手忽然加重了几分力度。
“专心点,我记得我说过,我不喜欢你笑。”
我立刻收敛的笑意,顺着他的舞步跳完了这首曲子。
舞罢我站到一旁休息,有年轻的男士端着酒杯朝我走了过来。
他目光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我。
“刚刚你跳的很好,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。”
第七章
我低着头不去看他,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。
“相似的面孔有许多,你认错了吧。”
他笑了笑:“也许吧,我认识的那个女生弹得一手好小提琴,跳舞也不在话下,可自从后来她未婚夫死了之后,我再也没见过她。”
在我思考着要怎么回答他时,许砚谈已经应付完身边的人朝我走了过来,他语气仍旧是冷冷的。
“认识?”
那人礼貌的举杯回应:“许总,只是觉得这位小姐的舞蹈挺有意思,来打个招呼。”
许砚谈眉头紧锁,菲薄的嘴唇微动,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染了寒意。
“她在床上更有意思,怎么,你也想要了解一下吗?”
那人微微一怔,随后立刻道歉走人,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松了口气。
许砚谈神色仍旧是冷冷的,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,冰冷而又修长的手指勾住我的下巴。
“顶着一张和她相似的脸,便收起你那拈花惹草的心思。”
至今为止,我不知道我在许砚谈心底意味着什么。
是替身,还是保姆,亦或者……是他看我爱他爱得要死要活,觉得有意思才留在身边的玩物。
没关系,不重要,我也不在乎。
我只需要顺从他,让我能有机会多看到他,多……听听他的心跳。
于是我立马低着头道歉,这副样子,更像是爱惨了他。
他脸上的郁意总算散了几分,没有再深究。
之后,我再也不跟场上任何男人说一句话,哪怕是对视。
沉默在角落坐了一阵后,洗手间补妆。
补完妆准备出门时,身后许佳佳不知何时已经堵在了门口。
“你很得意啊?”
她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,被我逼得彻底失了名媛风范,将我逼退进角落里。
“你贱不贱啊,明知道自己是我的替代品,还死皮赖脸的缠着砚谈不肯离开。”
听着她细数我的过错,我连辩白的想法都没有,既然是我的存在让她膈应,她要怎么发泄她的怒火都由她。
“ɹp如果你是来发泄不满的,请便。”
看着我波澜不惊的脸,她怒极反笑。
“你以为砚谈带你出来是喜欢你?不过是为了让我吃醋罢了。”
“你天天发那些短信,就能引起砚谈的注意吗?我告诉你别做梦了,在他心里,你就只是个用来暖床的床伴!”
我不想和她争执,只是不说话,落到她的眼里却是无声的挑衅,愈发的让她愤怒起来。
她终于忍不住,冲上前朝我的脸狠狠甩了一个耳光。
这个耳光打得又狠又急,我整个人都偏倒在洗手台上,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。
我伸手捂住脸,平静而又冷漠的看着她。
“打完了吗?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,阿谈还在等我。”
她怔怔的看着我,随后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来。
“温涵,你真不要脸!”
我没打算反驳,可她拉着我不依不饶,与此门忽然开了。
许砚谈就站在门口,目光落在我那有些红肿的侧脸上。
第八章
他目光微沉,眼神晦暗难明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不等我开口,许佳佳才终于松开了我的手,一脸恃宠而骄的走到他的跟前。
“没错,是我打的,你心疼了?”
许砚谈无奈叹了口气,轻轻握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吻了一下,“乖,手疼不疼?”
许佳佳懊恼的推了他一把,“谁让你带她过来的,今天来的都是圈子里的人,你带个冒牌货出席,不是诚心打我脸吗?你都醋了这么多天了,也该醋够了?”
到了此刻我才知道,这几天许佳佳在一场宴会上多看了圈内某个公子哥一眼,许砚谈便醋了,带我出席宴会,不过是为了也气气她罢了。
许砚谈攥着许佳佳的手又亲又哄,眼看着就要在洗手间亲起来,忽然,他掀眸瞥了我一眼,然后冷漠开口。
“还站在这干什么,滚出去。”
原来我不仅是替身,有时候还得充当两人的调节剂。
我点了点头,整理好裙摆便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男女主角重修旧好,我这个配角便该适时退场。
宴会里灯红酒绿,根本就没有人在乎我的离开,我越过众人,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。
临出门前,我听到有几个人在聊林家当年破产的事,不由得脚步一滞。
“听说陆家公子陆谈的车祸有蹊跷,要不是他得罪了人,怎么会被撞成那一副死无全尸的下场。”
“哎,做事也是欠考虑,堂堂陆家继承人,得罪谁不好,偏得罪那人。”
“所以说他遭报应了呗,那场车祸那么惨烈,现在看来还真是活该!”
我站在原地,周遭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,眼前一遍一遍闪现陆谈满是鲜血的脸。
下一刻,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,脸烧得滚烫,然后我随手从服务员的托盘上操起酒瓶,狠狠朝刚才说话那个人的头上砸了下去。
玻璃四溅,混杂着人的尖叫声,来人很快将我摁住,可看清楚我的脸后,原本的气势汹汹又瞬间偃旗息鼓。
进场时大家都看得清楚,我是许砚谈带来的人,打狗还得看主人,没人敢动许砚谈的人。
我刚要问,陆谈得罪了谁,可老天没给我这个机会。
许砚谈很快便听到动静赶了过来,他扫了一眼现场,此时我的手中还紧紧拽着被砸碎的瓶子,裙子上全是红酒印,目光却恶狠狠的瞪着那个被我“爆头”的男人。
他走上前盯着我看,锐利的眼眸像是鹰隼,要一层一层剥开我的伪装。
“为什么动手?”
我把嘴唇咬的没有一丝血色,自然不能说出实情。
“他弄脏了我的裙子。”
许砚谈眼眸低沉,显然对我的答案并不满意。
毕竟,方才在洗手间,我任由许佳佳百般刁难,丝毫没有一次反抗的意思,怎么会就因为一个人弄脏了我的裙子,就下这样的狠手。
他上前夺过我手中的碎片,摁住的我手腕微微用力。
“说实话。”
积攒在心中的委屈一涌而上,我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“这条裙子是你送我的,你很久没有送我礼物了……”
他神色微动,终于松开了手。
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,许砚谈直接叫人把我送回了家。
之后的几天,他便这么一直冷着我,不见我也不理我。
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,可直到有一天,我忽然发现我的小提琴不见了。
第九章
张妈告诉我,我出门的时候,许佳佳来过。
她先是把我房间翻了个遍,然后独独拿走了那把小提琴。
我不知道许佳佳想干什么,许砚谈送我的所有东西她都能拿走,唯独这把小提琴不可以。
我立刻打车前往许家,一路上的坐立难安,只觉得浑身上下有无数只蚂蚁在爬。
佣人拦着我不让我进,我连话都懒得和她多说,一手摁住她的手臂便推开了她。
从小我就学习跆拳道,要对付一两个女人对我而言轻而易举,之前任由许家的佣人欺负是我懒得和他们计较。
客厅里,许佳佳坐在沙发上,见到我出现,她并不诧异。
我径直走到许佳佳面前,脸上一丝笑容也无。
“把小提琴还我。”
大概是看多了我逆来顺受的样子,今日的我让她有些不习惯,她冷冷勾唇,嗤笑道。
“你果然是装的,平常温婉可人都是哄人的伪装罢了。”
我一步一步的逼近许佳佳,语气里多了几分命令式的威胁。
“我说了,把小提琴还我。”
她站起身来看着我冷笑,然后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把小提琴拿了出来。
在看到小提琴安然无恙的时候,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。
许佳佳握着小提琴,目光却冷冷的落在我的身上。
“温涵,你可以挨打可以挨骂,却为了一把小提琴,敢追上门来找我麻烦。你说你这么在乎这把小提琴,当真只是因为这是砚谈送你的礼物吗?”
我想她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,又或者她只是在试探我,可我没有心思去想那些,我只想拿回我的琴。
“与你无关。”
许佳佳笑出声来,她举起小提琴,然后指着琴身后端不起眼的位置道。
“我突然发现,这上面有两个字母,听说这把琴原来是陆家独子陆谈为他未婚妻林溪定制的,后来不知为何这把琴被拍卖,最后才被砚谈买了下来。”
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安,眼神却丝毫无法离开她手中的琴半分。
许佳佳只是冷笑着看向我,脸上的表情夹杂着得意与痛快。
“陆谈,我提到这个名字,你居然没任何反应吗?毕竟,这可是你的前未婚夫啊。”
“那一日你在宴会上砸人,是因为那人出言诋毁了陆谈吧。”
“我听说,陆谈当初车祸身亡前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,而不巧的是,砚谈移植的心脏恰好便是他的。”
“我说的对吗?林家大小姐,林溪?”
我将手指捏得发白,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回答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”
她扬了扬眉,将手中的小提琴高高举了起来。
“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,那我毁了这把琴也没有关系吧?”
话音落下,她举起手中的小提琴,狠狠的朝一旁的桌子上砸了下去。
木材金贵,瞬间便被砸得木屑横飞,琴弦也跟着断裂,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疯狂的动作,只觉得周遭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那是陆谈送我的琴,也是他唯一的遗物。
可如今它坏了,就这样四分五裂的破碎在我的眼前。
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上前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。
“你找死!”
她被我掐得脸色鲜红,却扭着脸朝一侧兴奋的笑出声来。
“砚谈,看吧,我没说错,她就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,陆谈的未婚妻……这么多年,她一直都把你当成陆谈的替身啊!”
我愣住,麻木的转过身,这才反应过来许砚谈原来一直都在,他就站在我进门的位置看着我,眼神冷冽,压抑又暴戾!
第十章
从我进门起,他原来就一直在这儿,我的心思全部在吉他上,浑然没有注意到。
直到此刻我才明白,从我在宴会场上对诋毁陆谈的人动手,许佳佳就起了疑心,今天不过是想在许砚谈亲眼拆穿这一切罢了。
对于我而言,拆穿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多重要的事,我对许砚谈没有感情,留在他的身边,只是因为有身上还有和陆谈相关的东西。
可是许佳佳毁了我的琴,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她。
这把琴是当年陆谈亲自飞起国外选的木材,聘请专业的大师,手工制作完全,比起它的价值,我更看重的是陆谈的心意。
陆家破产后,林家不知为何也随之一夜破产,所有东西都被拍卖,连同这把琴一起。
天知道当许砚谈买下这把琴送给我时,我有多开心。
此后的每天,我都会用这把小提琴弹奏陆谈最爱的曲子,就好像陆谈还在我的身边一般。
许砚谈一步一步的走向我,眼眸里闪着寒光。
我知道他一定气极了,像他这样骄傲的人,居然也有被人当成替身的一天。
他伸手钳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看向他。
“你每天叫的阿谈,也是他?”
我平静的看着他,脑海里全是被毁掉的琴。
被我的漠视给彻底激怒的许砚谈,愈发加重了手中的力度,他恶狠狠的盯着我,像一头愤怒的狮子,要把我给吞噬。
“说话!”
我无力的摇摇头:“我没什么好说的,许佳佳说得没错,我就是林家破产的女儿林溪,陆谈是我的未婚夫,我之所以会接近你,确实是把你当成替身。我的话说完了,你想要怎么处置我都随你。”
哀莫大于心死,在林家破产,陆谈去世以后,我早就死心了。
许砚谈想要怎么惩罚我都行,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陆谈的心脏在他体内,我本该在三年前就去死的。
如今多活了三年,我早就知足了。
我越是冷漠,越是平静,许砚谈就越愤怒。
甚至,在他的眼神里,我还读到了一丝落寞和痛心。
说真的,他愤怒还情有可原,可那丝难过的神情,实在让我捉摸不透。
我们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,他把我当许佳佳的替身,我把他当陆谈的替身,互不相欠罢了。
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,可能会命令人将我毒打一顿,再丢到街上去,又或者他会把我卖掉,就像当初买我一样。
可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我,然后命人把我送回了公馆。
只是这次,他再不准我随意出门了。
换言之,我被他软禁了。
我不知道后续他是怎么和许佳佳说的,在我扑过去要找许佳佳报仇的时候,他命令保安拎着我,把我丢到了车厢里。
只差一点,差一点我就能掐住她的脖子。
如果说在这之前,我痛恨的是那些逼林家破产的人,那么现在,我最痛恨的人,便是许佳佳。
她毁了我唯一的寄托,毁了我活下去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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